昨天晚上,我在群里和一个小妹妹交流好,到她们的住处购买零食。我不认识她。在去的路上,我很忐忑。她住在我们这一栋楼的另一边,是在5楼。我下到我们这座电梯的5楼。很快,她从廊道那边过来了。她把我引到他们的房间里。他们的房间很大,桌上放了很多食物。另一个女性也来这里挑选食物。交流中我发知道来买食物的女性也是四川的。主人家的两只狗狗过来亲热地朝我们身上蹭。离开的时候,主人家还送了几颗大白兔奶糖。整个过程让我很开心和温暖。
这一件小事让我很有感触,也想到很多。
我内在的很多子人格都很胆小封闭。所以在现实中,我很被动,很想蜷缩起来。但内心也有一股能量想去打破,想从封闭的壁垒里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。
去年8月30日,我放弃了舒适的老家生活跑到上海来。最初,我只能寄居在妹妹家里。心理很害怕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居住,同时也担心养不活自己。由于自己不是科班出身,学历也不高,刚踏入职业咨询师的生涯,咨询的收入非常少。每天早上一睁开眼睛,我就陷入特别恐慌的状态,经常骑着自行车一边骑一边哭。曾经在去年的12月,我差点逃回去了。
年前1月26号,我做出了一个决定,我要从妹妹家搬出来。我想尝试一下自己一个人能不能在这里生活。在我的感受里,前面一片漆黑,而且还隐隐暗流涌动。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过来,但是我知道自己别无选择。因为一直蜷缩在妹妹的保护下,这不是我来到这里的初衷。我想独立地去在这个城市生活。在搬出来之前,内心里摇摆了很多次。年前最终决定要搏一搏。当我真正地搬出来之后,我发现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害怕。如今,已经过去快3个月了。我发现自己还好好地活着。
记得刚开始搬到这个出租房的时候,我非常封闭恐惧。这是我第一次和陌生人在同一室里居住。我们这个大房间被隔成四个独立的居住室。每个居住室有独立的灶台和卫生间。我进来时这里已经住了两家人,还剩下一间大的和一间小的。我不敢租大的,只租了一间小的。这样,我在上海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。这也是我第一次和陌生的人共处一户。我每天一进门就立刻把门反锁上。我不知道旁边的两个居室住的是什么人。
有一天,我看到隔壁房间门打开了。我看到一个男生的身影。他穿着黑色的衣服,看起来有点高。另一个房间的门却一直紧闭着。我心里很害怕,我想是不是一些坏人啊,甚至坏人团伙啊!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浮现出来。晚上睡觉的时候,我把门锁扭了又扭。有一天,我发现房门锁芯被我使劲扭弄坏了。我联系房东修锁。由于疫情原因,修锁的人不能及时来。这导致我不能反锁门。晚上睡觉的时候,我很担心。我把米桶鞋柜都搬到门前抵着门。我的米桶鞋柜都是迷你塑料型。一晚上都是忐忑不安。
有一天,我看到住着男生的房间空了。哦,那个人搬走了。另一个房间住着什么人呢?我很好奇。有一天,我终于看到了原来住的是一个30左右的女孩子。我和她说了话,我也到她的房间去看了看。
后来,另一个房间也搬进来一个小伙子。我问他租成多少钱,说了几句话。他有只猫,门一开,猫就会来到我的房间里。
疫情越来越严重。有一天早上,我看到空的房间里住了人了。我很奇怪,封控期间,人怎么进得来呢?我就和那个女生说。她也很疑惑。我就去扭门。这时候,门打开了。原来是以前住的租客回来了。最近他在九楼朋友那里。看到他,我很疑惑。我觉得这个人和我第一次看到的人完全不一样。这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个高高胖胖的小伙子,看着和善,带着小沈阳的语调。他是一个辽宁人。在我的记忆里,当时我看到的是一个瘦高严肃的人。当时我和他说话的时候,心里很紧张。因为整个封闭的防盗门里面只有我和他。
这几天,随着疫情的紧张,几乎每天都会进行核酸检测。聚居住在一起四个人交流的机会要多一些。有时候,大家会站在门外的小过道里,说说话。说完后,大家又各自回自己的房间里。做核酸的时候,会相互叫喊。缺少东西时,会互相支持一点。
我的感慨是:在我这里,从恐惧封闭的状态走到如今这一步,是多么不容易。在我的心里,有一个概括化很高的意象。一个小孩被封闭在一个很黑很冷的房子里,真的没有出路。这个感受在我的生命里经常出现。如今到了上海,这个感受随时伴随着自己。受这种感受的影响,自己在现实生活里非常被动,很想把自己蜷缩起来。自己心里也清楚,这种状态不是自己来到这里的愿望。自己来到这里是想和这个城市真正接触,想走出自己封闭的茧壳来到真实的生活里。
心理的那一大团黑暗依然存在,那种没有出路的感受还依然存在。但是,通过近7个月的经历,我发现内心里也有一些东西涌现。比如,自己是可以靠自己活下来的。对于面对黑暗的恐惧,自己有一些勇气和自信。在现实中经历了一些温暖后,会发现现实世界和自己的心理现实会有很多不一样。这个世界不是自己心理以为的那样。
这段经历给我的收获是,作为心理成长,不能只是在心理的世界里一直转。要在生活中经历,慢慢睁开眼睛看到这个世界不是自己以为的样子。在经历的过程中去面对恐惧,在经历的过程中在心里慢慢存留一些新的感受。
上海,上海,松江区